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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坠亡一年后,他也没逃过

   日期:2024-12-15     移动:http://changmeillh.xhstdz.com/mobile/quote/84592.html

  作 者 | 朱秋雨

妻子坠亡一年后,他也没逃过

  有过一段时间,张凯以为,人是可以抓住幸福的。

  河南农村,麦子和玉米成熟时发出灿灿金光,抬头可以看见几根烟囱。

  张凯在这里长大。

  如果一切正常发展,他会有一个向上的人生——从30岁开始,他与妻子的收入蒸蒸日上。

  35岁时,夫妻俩攒的钱足够到县城买四房两厅的大房子——欧式装修,进出大门时有保安替人开门。

  可是眼下,张凯显然不是个幸福的人。

  他即将40岁,头顶微秃,一张长脸,眼睛越来越眯成缝,额头的褶子也加深了。

  沉重的神情背后,张凯有一个“全国至少一半人都知道的事”:

  2023年4月15日,他与妻子孙艳艳在安徽宿州蒿沟镇的高空杂技表演中发生意外。

  那天晚上风很大,身穿蓝色演出服的两人,被快速上升的机器带至十几米高的半空。

  女演员孙艳艳边双手钩着丈夫张凯的脖子,一边双脚翘起,准备做下一个杂技动作。

  一切发生得太快,现场一片惊呼。

  事后,官方通报称,头先着地的孙艳艳,最终经抢救无效离世。

  生活的重压落在了活下来的张凯身上。从此他才意识到,过往人生里,他从未准备安全网。

  多年以来,靠着轧钢板、头砸酒瓶、钻入摇摇欲坠的高空架子与吊环,他们一步步摆脱穷苦的老家。

  妻子的死终于让他醒悟:高空杂技演员是个拿命搏明天的职业,万分之一的不幸也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  但是又能怎样呢?

  如今,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,有两个孩子的张凯,找不到一个不用搏命就可以挣钱的方法。

  在广袤的、灰蒙蒙的河南平原,翻动了他有限的阅历与“闯江湖”的认知后,今年11月,他决定了,抓住网络流量,重回高空之中。

  11月25日,在直播间里众目睽睽之下,这一次,换作他从空中直直坠下。

  张凯刚刚升起的梦随之碎裂。

  01

  热度过去了

  张凯与杂技,似乎有着莫名的缘分。

  他想过,要逃离杂技去过一种新的生活。

  妻子孙艳艳的去世,让他更加坚决。

  这一年多,“看到高空器材就难受,想起那天晚上的事”。

  与直播中的他不一样,私下交流时,张凯沉默得多。

  11月19日,与记者见面时,他习惯低着头说话,感到拘谨时,他就抱起家里沙发上的一个卡通小狗玩偶。

  开车时,他也不爱说话,车里几乎是漫长的沉默。

  车子是一辆经过改装的燃油车,“出事前刚买的”,有个比五座汽车更长的后备箱,看上去像赛博朋克风的特斯拉汽车。

  以前,长长的后备箱用来装他的杂技器材:钢管组装起来的高空支架、呼啦圈大小的吊环、演小丑的彩色假发,以及妻子去世后被他烧了的皮条。

  现在,张凯更忧愁了。

  生活变得艰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  在短视频平台有27万粉丝的张凯,曾经历过“好时候”。

  去年5月许,妻子孙艳艳刚从高空坠落的那阵,很多网友都知道了两人的“影子组合”,以及活下来的张凯。

  人们蜂涌入他的短视频账号,粉丝量从几千涨到了现在的几十万。

  粉丝数大涨后,永城市当地一位朋友主动找上张凯,说要教他利用好流量,直播带货。

  妻子去世后10天左右,在朋友的指导下,他走上了“玩网络”的道路。

  所谓的带货,其实是在他和粉丝聊天时,中途插一个产品介绍,上小黄车链接。

  那时候,不费大力气,一天的销售额就有一两万。

  好景不长,热度过去了。

  今年春节后,张凯的直播间愈加冷清,连一起帮忙直播的侄子都跑了。

  在河南老家冷飕飕的院子,张凯告诉记者,“我前一段时间炒菜,刚开始怎么也能有几千人(观看),但是不持续,也就那几天的风。”

  掉入网络的流量漩涡后,他越加焦虑,感觉自己似乎抓不住任何东西。

  演杂技是他最后一次面对流量放手一搏了。

  11月,张凯打扫了堆满枯叶的院子,朝有蜘蛛网的窗户上挂了几串晒干的玉米、南瓜与红辣椒,打算在这里,开启每日的直播。

  11月的第3周,冷风阴阴地吹,他穿着短袖或者背心在冰冻的钢管上起舞。

  阳光将他转动的身子打在墙上,像老去的剪影戏一样悲壮。

  尽管杂技直播时长3个小时,但多数时候,张凯和一起直播的妹妹孙盼盼选择站在镜头前猛说话,让观众点点屏幕里的红心。

  “点够5万赞,我给大家表演杂技”“再加把劲啊,20万赞,精彩高空杂技马上给大家献上”……

  直播间里,张凯嗓门很大,声音在隔壁的房子都能听得清楚。

  他同时邀请了记者来当地采访,并嘱咐说:“你强调一下我是个上门女婿,描述一下这一年多我过得比较艰难,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岳父岳母。”

  河南小孩

  孙盼盼比大姐孙艳艳小6岁,喜欢梳高高的马尾,眉毛弯弯的,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。

  直播间里,她是那个在张凯表演杂技时扯着嗓门,说吆喝话的人——这是以前孙艳艳演出时的角色。

  孙盼盼是如今全家最支持张凯的人。

  作为全职妈妈,她尤其能理解张凯想要借助直播带货谋生的想法。

  没嫁给张凯前,孙艳艳也还没演杂技。

  妹妹孙盼盼记得,她的大姐从小很能吃苦,性格要强。

  十几岁时,她辍学到浙江的电子厂里打工,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,“像一个男人一样能扛事”。

  张凯也是一个性格要强的人。

  10岁选择学杂技时,张凯也是想“扛事”。

  作为家里的第四个孩子,他成绩很差,不想上学,只想尽早挣钱养家。

  小学二年级一次逃学时,他在路边看到马戏团表演,有空中飞人在天上飞。

  “下面那么多人给他们鼓掌、喝彩,感觉很有光彩。”

  回忆起来,张凯的语气里依然有快乐的成分。

  给别人鼓掌完,马戏团在现场开放招生。

  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,他没交学费,代价是以后给师傅免费演出3年。

  练杂技的苦超过小孩的想象。

  每天,按照师傅要求,他咬着牙从天亮练到天黑,没有接受任何文化教育。

  晚上回家睡觉时,他的梦里都是杂技,有时候哭着醒来。

  母亲看着心疼,劝过几次:“太疼太苦就别练了。”

  但农村家长也提供不出更好的路子。

  他记得,同村的几个孩子也和他一起练杂技,但全都从师傅手边溜了。

  只有他留下来了。

  他想证明自己,不想做逃兵。

  杂技讲究童子功,从幼年练起,会奠定更好的底子。

  但这也会早早地预定一个懵懂的孩子未来漫长的人生。

  但张凯心里清楚,这是在他的环境中,为数不多的出路。

  一次直播里,他告诉粉丝,河南当地学杂技的孩子无非两种情况,一是家里很贫穷,二是兄弟姐妹很多。

  他刚好是两者都占。

  张凯父母在河南的农地待了一辈子。

  比起孙艳艳家所在的永城市(隶属商丘市),他的老家商丘市拓城县经济更加落后。

  拓城矿产资源稀缺,连像样的煤企和工厂都没有。

  大多数人只能立在田头寻找希望,像张凯父母一样,看着老天爷的脸色生活。

  张凯所在的商丘市,一直以杂技非遗项目为豪。

  当地还有因杂技闻名的虞城县、刘楼村。

  虞城县文化馆记录道,刘楼村至少70%的人都在耍杂技,“上至九十九,下至刚会走,刘楼耍杂技,人人有一手”。

  青年姐弟高空杂技组合“欣欣高空”也在河南商丘,姐姐19岁,弟弟17岁。

  他们的父亲兼经纪人超哥对记者给出了送孩子练杂技的另一个理由:

  “河南人太多,你过好日子,考好大学的门槛,高出北上广等地将近一倍。”

  如果孩子没有出类拔萃的天资,超哥总觉得,结局是相似的,贫穷也会一代代循环。

  “现在,一部分家长对孩子上学已经不积极了,”超哥说,“不能出人头地,那就(学杂技)承欢膝下,也不错。”

  03

  “影子姐”的诞生

  只是,承欢膝下也很难得,杂技演员这条路不好走。

  张凯告诉记者,他也不是一辈子非要演杂技。

  事实上,他的人生曾几次偏离过杂技的轨道,最后都以失败收场。

  他22岁左右时,与“厂妹”孙艳艳在商量婚事阶段,被一个传销组织忽悠到了湖南,在湖南与十几个室友拥挤地呆了三年。

  他曾真挚地相信,通过“卖化妆品”,他能一夜暴富,改变身在农村的命运。

  大儿子出生后,他和孙艳艳又跑到了浙江义乌,与朋友合伙开工厂,做毛衣上的假钻、碎钻。

  因为招不到合适工人,这笔生意半年后就黄了。

  两人不可避免地负债,只能去路边卖煎饺。

  人到中年,背负起孩子及家庭,生活更加艰难。

  妹妹孙盼盼记得,2014年左右,怀上第二个小孩后,姐姐与姐夫从外地回到了老家永城市。

  在外打工的两人攒不下钱,连孩子奶粉钱都是她父母出的。

  回到农村的两人找不到太多谋生的办法。

  张凯跟亲戚干过水电装修,感到没兴趣。而永城的支柱产业——煤矿业,挖矿有严格限制和规定,矿工的工资也低。

  另一个永城有名的产业是面粉厂。

  张凯家的小麦都被运去做白白的面粉了。

  但小学文化的张凯即使进厂,工资也是最低的。

  一次,他终于在永城市看到了一辆宣传杂技团的车,鼓起勇气与老板打了个电话。

  “我是个演员,你们平时演出多吗?”很快,他收到了村里办红白喜事的演出邀请。

  商丘的永城市在河南东边,与江苏、安徽三省交界,与安徽亳州、淮北共享一套方言。

  张凯渐渐摸清,相比于商丘本地,皖北的演出更多,“那边农村办事的多,小孩周岁宴、六周年宴,老人祝寿,都要请人(演出)”。

  2014年,开着摩托车,张凯去周边县市独自演出。

  女儿出生后,有人给他们支招,“我们这边都是两口子一起干的,两个人演不仅能省路费,还能开更高的价钱”。

  孙艳艳就这样跟着张凯踏上了演出之路,丈夫演杂技,她做主持,偶尔唱个歌。

  一开始,她也拉不下脸皮,长年在电子厂工作的她,习惯了只是做事,哪有那么多说话的缝隙。

  然而挣钱是第一要务。

  张凯回忆,第二年春节(2015年),一个老板突然找上门,付给他们1.5万,从腊月十五演到正月十五。

  一个月的速成演出,让孙艳艳变成了情绪高昂的主持人。

  身材标致的她有了口才,看着更像经过专业训练的演员了。

  张凯记得,春节后不久,演艺公司的朋友对夫妻俩提了一嘴,如果夫妻俩搭档能演高空杂技,出场费会再高一个台阶。

  “她听进去了,对我说,‘你不是就会高空吗?咱们自己也焊个架子,你手把手教教我。’”

  张凯起初对妻子的要求也不同意,“觉得她学不会”。

  但2015年那阵,高空杂技演出正在河南、安徽小县城等地随风而起。

  高空杂技演员变得紧俏,价格确实诱人,10分钟的一次高空演出,一场至少有600-700元。

  孙盼盼则把姐姐的选择归结为性格因素,“她很好强、能吃苦”。

  “我哥(指张凯)是上门女婿,我姐姐不想让人瞧不起。”

  她记得,以前没有演出的时候,孙艳艳夫妻俩会在老家麦田里松软的泥土上,架起高空的架子,悄悄练功。

  张凯说,只练了一两个月基本功,她渐渐能上7米高的架子,和他配合表演了。

  30岁的影子姐,就在几个月间,蜕变成了高空杂技的“影子组合”。

  他们上路了。

  04

  没有安全网的一生

  回顾“影子组合”的过去8年,张凯和孙盼盼都很难具体描述,“影子姐”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  身为家里三个女儿的长姐,孙艳艳一直给妹妹表现的是大女人的形象。

  盼盼看过影子组合的演出,“现场吊得高高的,姐姐的头要往下掉,都是那种很危险的动作”。

  她坐在底下看时,心都突突地跳。

  “我还问过她,你不害怕吗?在那么高的地方倒着,你不害怕吗?”

  每次,她都收到姐姐的安慰,“不会害怕。”

  “习惯成自然。”

  他只记得,自己在2015年刚与妻子做高空搭档时,即使他从小练杂技,身体都无法适应这样高的强度。

  成为影子组合的第二年春节,张凯的胳膊两侧止不住地疼痛,渐渐抬都抬不起来了,连脱衣服都无法靠自己。

  他猜是胳膊积液,去医院扎针、贴膏药、喝中药都没用。

  “但(当时)没有办法,要过春节了,活都接好了,有那么多演出。”

  从腊月十五到正月十五,当地最流行办红白喜事的日子。

  这段期间,只要有活,张凯和妻子都会接上,“最多的一次,一个晚上要演三场,赶三个不同地方”。

  忍着疼痛熬过忙碌的一个月后,张凯突然发现,胳膊不自觉地就好了,“把积液全给拉开了”。

  这也是张凯的人生经验。

  屡次面临人生关卡时,他就是这么选择的。

  硬着头皮上,先挣到钱再说,以后都会好起来的。

  不过,好挣的钱总会消失。

  搭档表演高空杂技1年多后,张凯夫妇很快发现,周边的杂技演员们都焊了个架子,“不管演得好演不好,都要弄个架子演高空了”。

  于是,张凯和妻子率先接受了吊车杂技表演,用吊车把自己升到十几米高,表演更惊险、骇人的动作。

  河南周口“00后”高空杂技演员小茹也是2015年左右开始学习杂技的。

  小茹记得,当时村落间,人们都热爱看高空杂技,强调惊险、刺激,做出高难度动作。

  演出方还经常会在农村观众前强调,演员们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。

  甚至,没有安全措施本身,就是这类杂技节目扎根于乡土中最大的看点,也是这行报酬高的缘由。

  在村落间靠着熟人口碑一步步做起来的张凯,积极揽活。

  虽然没有安全网,他也尽量把表演动作做全,“既然答应了人就要尽力演好。不然别人怎么会下次想起你,叫你(演出)呢。”

  抱着这样的信念,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,冷天还是雪天,只要有活,“影子组合”都会配合度很高地完成。

  每天,夫妻俩睡到自然醒。

  张凯回忆,雨天演完下来,他们的演出服湿湿地沾着肉,裤脚还会扯上泥。

  但不管雨点怎么样大,风再怎么刮,他也从没想过去和主办方协商,加个防护网、安全垫,买个保险;又或者,直接撂挑子不演了。

  甚至,这类表演连演出合同都没有准备。

  熟人或者经纪公司叫去了,给张凯转账,那他就去了。

  回报在他眼里已经足够巨大。

  演高空杂技的第四年,2019年,张凯终于不再身无分文,在永城县城沱河畔买了套四室两厅。

  小区绿化率高,周边有一个小学两个中学。

  房子有贷款,但没关系,车子也很快会有的。他们的生活开始被人羡慕了。

  05

  坠落

  四口之家的幸福停留在2023年,那个充满尖叫的夜晚。

  妻子离世后,张凯拿到140万的赔偿金,一半用来还清了房贷,另一些给了岳父岳母。

  “钱都不在我这里。”

  他对记者说,又开始要为生计发愁了。

  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育,他们的学费、生活,以及长大成人后立足社会所需的钱。

  他不能让孩子像他一样,赤手空拳地面对人生。

  2024年11月,永城县城的大房子来了暖气。

  但张凯却开始天天出门,每天往车程20多分钟的农村老屋跑。

  这一路,需要经过至少3座大工厂,5根对外排放白烟的烟囱,两条运煤铁道专线,还有难以尽数的车尾沉重的运煤大车。

  冬季的村庄异常沉静。

  但私下里,张凯显得更忧心忡忡。

  经历过从去年的“爆火”,直播在线人数几万人的巅峰,张凯对直播和网络也有了新的理解。

  “网络这个东西它不可能让你一直火的,流量(火)那一阶段,你抓不住就没有了。”他告诉记者。

  “你看我朋友沧海一舟(河南千万粉丝网红),现在怎么样的人气?也就剩三四万人了,以前都是10万加。”张凯说。

  既然流量难以琢磨和抓住,为什么还要执着呢?

  张凯回答说,“但是像人家这样,钱已经挣到手了。”

  张凯又补充道,“也有做(直播)得好的,挣大钱的人。如果我以前直播做好了,人气高了,我没必要现在把架子给搭出来。”

  现在的他,充满了一种错过时代的遗憾。

  他反思自己在妻子出事后,太早出来直播带货,“别人看到你了之后,就没啥稀奇了”。

  他也认为自己缺少成熟的策划,“后来才知道,如果说当时不直播那么早,不卖货,就一直坚持发视频,粉丝可能会比现在多得多,100万都有可能。”

  网络把他扔进了一个更光怪陆离的社会,将他过去所直面的无法理解的差距都呈现了出来:

  有人在网上一夜暴富,有人坐享其成,有人日入过万,有人事业起飞,别人过得好像都很不错。

  这一次,他以为机遇终于给了他。

  有了网络,他或许能继续在永城市守着家,与他上初中的儿子和上小学的小女儿呆在一起。

  就做直播带货,自己养大一儿一女。

  但即使下了播,张凯也是焦虑的。

  他总忍不住刷手机,看看河南当地的网红在做什么,他们的直播间有什么新花样。

  他还需要链接各类电商资源,家里堆积如山的快递纸盒就是很好的映证。

  同时,他还要与各种直播运营朋友讨要带货经验。

  这些信息量有时候让他感到压力,晚上焦虑得睡不着觉,头发大把大把掉。

  有时候,他忍不住想:“我就一个人,没有文化,没有团队。还有保守的,要面子不愿出镜的父母。这怎么搞啊?”

  人生似乎又要再回到熟悉的轨道上。

  11月的第三周,张凯告诉记者,如果这次直播演杂技流量表现还不好,他还是无法卖货,或许他以后还是只能出外表演杂技。

  不同以往的是,这次,他是正式演出。

  他光着上半身,久违地穿上了正式的演出裤和白色演出鞋。

  夜里,气温只有约3度,他挂在吊车上,拉着从吊车垂下来的绸带,表演让现场惊呼的单人高空杂技。

  直播画面停留在夜晚11点多。

  上千人的直播间目睹到了同一幕。

  现场的主持人正在热闹地渲染气氛,“来吧掌声,给打打气”。

  话音刚落,挂在吊机上的绳子突然断裂了。

  正在翻跟头的张凯从数米高的空中坠落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  “哎呦。”现场男主持大叫。

  直播画面就此中断。

  事发后一整天,张凯的电话无人接听,记者也联系不上他。

  27日,张凯的社交账号更新,其二哥对粉丝们报平安,称张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。

  画面中,张凯卧在病床,面部肿胀,举起手掌示意,手上仍有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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